蒋沐舟

厄里斯x尼克斯——《人偶娃娃》

  尼克斯曾送个厄里斯一个人偶娃娃——和厄里斯本体极为相似。

  

  起初厄里斯表现得十分嫌弃,拎着人偶的脖子,人偶的四肢就像面条一样摆来摆去。尼克斯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厄里斯,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后来口嫌体直的厄里斯还是把人偶带在身边。

  

  在尼克斯做人偶的时候,厄里斯有时会坐在摆满零件的桌子上,旁边放着小厄里斯人偶和自己愣愣地坐在一排。时不时还会一不小心坐坏了尼克斯的零件被他打脑袋。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安静的坐着,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


  今天也不例外。

  

  阁楼的钟声从白天响到黑夜,城堡上楼户人家的窗子透出隐隐光亮。厄里斯替尼克斯拉开摆桌上的台灯,又无所事事地坐回原位。

  

  好动的厄里斯又在工作室安静地盯了尼克斯一整天。虽然尼克斯似乎并没有分他一个眼神,但厄里斯还是莫名地开心。

  

  厄里斯把小厄里斯人偶拽到身边,脸颊相贴,举起陶瓷手臂,借着反射的镜相端详起来:一样白的不健康的肤色,浅绿色的漂亮瞳孔,交错的红黑十字线……唯一不同的是厄里斯的眼眶有两个大大的黑色叉号。

  

  明明只是我的缩小版替身,凭什么看起来比我还精致。厄里斯内心骂骂咧咧,想掐人偶的脖子,但一想到这是尼克斯送给他的,又下不去手。 好吧,谁让我是死亡晴天娃娃呢。厄里斯悻悻地低下头,耳朵听着尼克斯给人偶拉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变得细微,最后剩下一片寂静。厄里斯抬起头,扭了扭也许会麻木的脖子,视线转了一圈回到尼克斯身上:竟然睡着了啊。

  

  他悄然走近尼克斯身边,草率的扫了一眼桌上未完成的人偶,内心骂到,可恶的家伙,尼克斯本来应该给我讲故事的!手却轻轻抽出了尼克斯掌中的零件,生怕把人惊醒,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向工作室角落的小床走去,还顺手抄上了小厄里斯人偶。

  

  替人掖好被子,厄里斯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他突然想留下些什么,也不知道是想证明什么。他努力思考,进行了一番毁天灭地的纠结——没想明白。最终只是把小厄里斯人偶留在尼克斯枕边,自己则背对尼克斯挨着床沿缓缓下滑,坐在地上。

  

  摩挲声归于宁静,尼克斯无声的睁开双眼,凝视着厄里斯的背影——这副他亲手打造的躯体。这副有着陶瓷外壳的躯体承载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理以及一颗本在他体内拥有人类温度的鲜活的心脏。

  

  不知出于什么感情,尼克斯突然很想知道那颗心脏在此刻是怎样的跳动。于是他支起身,沉默地伸出手探到厄里斯胸前。手臂接触到的陶瓷是冰冷的,可贴近胸腔的手心外仿佛有一个燃烧的小太阳——在炙热而有力的跳动。

  

  他倾过头,望入厄里斯微微瞪大的双眼,两个叉号也因他的惊诧而放大。尼克斯用另一只手盖住他的双眼,便吻上了厄里斯的唇。一开始厄里斯只是呆呆地张着嘴,尼克斯趁机撬开他的齿关加深这个吻,厄里斯才开始生涩地回应。

  

  感觉到手掌盖住的睫毛在颤抖,尼克斯松开了他。厄里斯烧红了脸,尼克斯却笑开了眼。

  

  尼克斯把小厄里斯人偶放在一边,伸手把厄里斯拉上床,床很小,厄里斯只能侧躺着。他留一只手在厄里斯身后,像安抚小动物那样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地抚摸。

  

  厄里斯从未发觉胸腔内那个炙热的东西燃烧的这般剧烈。手不自然地搭在尼克斯腰间,小心翼翼地把人揽到怀中,他喜欢他的温度。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轻笑,尼克斯把手抵在厄里斯胸前,给他留下一句:睡吧…晚安。

  

  这一刻厄里斯突然发现:他这个倒霉的晴天娃娃,好像真的找到了他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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